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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好像是被看到了独自垂泪的样子，怪不得他今天对自己这么好……一直以来习惯了自己主动，连那事都是，而这么一来反倒让自己纠结了。尽管反复告诉自己，自己必须做的事情其实跟他没关系，但还是忍不住想真的事成之后他又会怎么看待自己。而另一方面，她想无限期地把事情给拖下去，可偏偏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，他必须尽快做出抉择，无论舍弃那一边都会后悔的抉择。
“全身都是骨头，还能怎么样？”不知不觉之间，自己又回到了跟他斗嘴那个状态了啊，真是立场坚定不起来，矛盾啊矛盾。为什么自己还要期待，期待他喂自己喝粥？“能告诉我，你那个梦么？”没听到就是不舒服啊有木有。
啧，还挺恭敬的样子，看不出来啊，你还挺……挺会关心人的……啊。玲看了看绽开一脸笑容的林家仁，心说今天自己是怎么了，总觉得好像不能再接受他对自己的好了似的，明明自己都把身体奉献给对方了不是么？可为什么……
“能不能不要、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？”
对着自己说话，抬头望天。
思绪蔓延，雨声渐起，滴答、滴答。顺着屋檐流下的，恍如层层过往冲刷而去，那个威猛且柔情的男人，那个温婉且坚毅的女人，他们倒影的样子像极了同样是下雨的那天。
而事情的因由却有些黑色幽默，两家的关系原来是不错的，属于携手共进把持余姚八成以上贸易的主，可惜坏就坏在了一场葬礼之上。
尚家和秦家，是当地有名的望族，如果说四大家族的顾陆朱张属于帝都魔都这样的超级大城市，那么他们无疑相当于市县一级的二线城市，也就是说差距至少在两个等级以上，当然了，他们在这余姚还是可以呼风唤雨当个小霸王学习机的。
经过一日多的调查，林家仁甚至还调动了立羽司在余姚的所有眼线参与，他算是搞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了。
“嘿，玲！你怕么？”
“我梦见……要不你还是睡一下，等你醒了我再说？”吊人胃口什么的，林家仁从来不分时间和地点。
“我们的目标是，救出可怜的女子，惩处罪犯还她一个公道！”
得，还能怎么办呢？明着肯定是不能翻脸的，那就用暗的。眼珠子一转，尚杰计上心来，使一招偷龙转凤那不就结了？你再养在深闺也是独女，有些事情是必须由她做的，比如腊月二十四的祈福……到时候找些人来装作强匪地痞，万事休矣。
觉得自己已经真正醒来了，林家仁无不打趣地说道。
“你果然感冒了啊。哟，醒了啊，正好趁热把这热粥给喝了，一定要喝光光哦！”
父亲啊，咱们姓吕的，就注定了只能自我矛盾么？
“嘿玲，你知道么？我昨天做了个奇怪的梦。”
林家仁睁开了眼睛，眩晕感却没有随之减少，他模糊的双眼似乎看到了这样一幅景象：有人坐在床边哭，还是个妹子，准确的说或许应该叫做抽泣，因为他并没有发出哇哇或是呜啊的哭声。
雨渐渐收起了它的悲伤，东方开始泛白，不知不觉之间一夜就这么过去了，而在这一场雨夜之内，不仅仅有玲的抉择，还有林家仁的行动。
“我知道。”
我不信天意，既然难以取舍，我就两个都要！时间不够又能怎样，我不想后悔！
是夜，玲一夜未眠。
“你、你能不能……”
自己居然睡着了。
那就是幻觉了？要不怎么连本该疼痛的肩膀也毫无知觉。嘛，幻觉就幻觉吧，有的时候就需要这样的朦胧美！变作欣赏的表情，林家仁不动声色地看着妹子，越来越久直到他又沉沉睡去。
那场葬礼是由秦家主办的，因他们家儿子夭折，身为姐姐的秦俊（这名字也很男性化，林家仁当时就高呼卧了个槽）还没有出阁还算他们秦家的人，她理所应当地出现在了家属区，然后非常不巧地就被那谁谁谁给看上了。
走到窗边推开去，伸出手掌摊开来。汇聚而下的水流趟过手心，不间不断，冰凉且麻木，这不正是自己该有的感觉？姓吕的，你在做什么？唉声叹气，这不像你。
“你先把东西吃了，我再慢慢跟你讲呗。”林家仁可不傻，看她推过去推过来的，粥都要冷了还没喝，就估摸着是不是她不想喝，可那怎么行？于是变着法地哄呗，就像当年自己亲眼所见自己老爸哄老妈的步骤一样。
这是梦，还是想象？亦或是幻觉？她不清楚，她只知道一点，那就是迷惑不在了。
父亲有没有成功升天去跟老天算账，玲不知道，可这段话却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里。天意么？
明显是开玩笑，无论从语气、表情以及配合的抓后脑勺小动作来看……呵呵，自己到底是从何时起对他的一切了若指掌的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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