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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白小说网 www.hbtxt.com,最快更新梅子青时雨最新章节!

    “我想知道,你从前口口声声说爱我,而现在却说爱叶玉洁,你到底对谁是真心的?”金如意幽幽地叹口气了:“我阅人无数,自以为万事都瞒不过我的眼睛,惟独你却让我迷惑了。”

    蜘蛛的旗袍一直开叉到大腿上,走起路来若隐若现,倒是有一番妖娆的风情。她的手指像是带着情欲的色彩探上了男人的脸,立刻就有的回应。看台上的人笑了笑,竟然搂着蜘蛛坐下,手不规矩地在她的腿上摸来摸去。

    “不知道要等待多漫长的时间。”

    秦时月并无任何的反应,仿佛蜘蛛是个真正的妓|女。

    一个筹码换一命

    第一次杀人,杀的却是自己的丈夫。这算不算人间惨剧?如果算的话,那么接下来的日军进驻上海就应该是世纪浩劫。

    “蜘蛛呢?”

    我忍不住上前拥抱他。传说中,上帝会给每个善良的人安排一位守护使者。那个使者会变成普通的人混在人群里,当你有劫难的时候,他就会保护你,不让你受到伤害。只是,我为什么会有两个守护使者,是上帝的厚爱,还是我看不清?

    他笑的春暖花开:“能得到路老爷和路家少爷同时赏识的女人,并不会是个简单的角色。即使你伪装成痈脂俗粉,再怎样迷惑别人的眼睛,有秘密的人终究会跟别人不同。你接近我的时候,我就让地下侦探社查出了你的真正身份,潜伏在路家的革命党特务。美丽的女人无疑是最好的武器,你接近我是路星旧的意思,但是,除了接近我,你无非是想潜伏下来,为你以后的行动做准备。很好,这也正是我放任你接近我的理由。”

    “在我们的计划里,如果天狗不幸被捉的话,蜘蛛不会暴露身份,会一直跟踪。”秦时月说:“她的身份是妓|女,不会被怀疑的。”

    我急忙瞪着他嘴里“呸呸”两声说:“你这个乌鸦嘴,不要乱说话,你要送什么,我接受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那天晚上我们找到蜘蛛的时候,她被脱得精光吊在铁索上,她受不了凌|辱把自己的头狠狠地撞到柱子上,直到鲜血淋漓。医生说她得了脑震荡,肋骨断了四根。我的心被秦时月撕开一个大口子,他的愧疚我全看在眼里,只是我们都太年轻了,都不懂得如何原谅自己。听金如意说,他准备带蜘蛛回法国,并将一半的军火拿回去交差。

    “我明白!我真的明白!就是因为他是你用生命来守护的男人,所以我没有资格去抢,根本就没有资格!我从一开始就输给你了。蜘蛛,他不能没有你,我只会连累他,给他带来伤害!”我眼里的蜘蛛面容一点点的模糊:“你看到了没有?我妹妹死了。我的爸爸也死了。我的姐姐只是暂时脱离了危险。我不想再看到我爱的人在我的身边没有了呼吸。你明白不明白那种感受,看到自己的父亲死在火海了,却无能为力的那种感觉?就好像天突然塌下来,连怎么呼吸都忘记。我不想再去经历那种痛苦,我害怕。”

    “二小姐真会说道,我怎么舍得杀她。”杜艾说:“我不仅不会杀她,还要娶她,照顾她。”姐姐单薄的身子抖得如秋风中的落叶,杜艾的手指如毒蛇的芯子一样在她光洁的脸上摩挲。她恨恨地看着他,几乎要将银牙咬碎。

    蜘蛛从厨房里出来收餐盘,见我吃得不多,说:“如果不吃,就不要浪费牛肉。你知道不知道那些贫民窟的孩子根本就不知道肉什么味道?”

    “是杜艾安排的吧。”路星旧也有些莫名其妙。

    我好像忘记交待这个男人的故事。我认为刻意不去想起,它就没有发生过。其实,我能欺骗的,也只有自己。当再次见到他的时候,心里的大堤决了口,我的悲伤无从遁行。

    “你以为是求婚的戒指吗?”路星旧抱起胳膊优雅地拨了拨头发:“我路星旧可不是那么随便的男人。”

    “你怕她扮妓|女被别的男人占到便宜,我就会不要她,对吗?”秦时月突然笑起来。

    “除了这个,你没有别的想对我说吗?”秦时月苦笑:“哪怕是告诉我,你要嫁给路星旧,这样的话也好。”

    “二小姐教训的是,这些日子可不能让那些鬼丫头们跑出去。”

    姐姐本来是被路星旧的心腹救走了,在来叶家庄之前,左英和右年又跑来报告说,玉洁小姐认为他们将她关起来,他们就是坏人。于是趁他们出去买东西的时候逃跑了。这两个男人是大老粗,只说是路星旧让他们保护她的,却让姐姐误以为是软禁。

    “蜘蛛。你误会我了,我并没有脚踏两只船。”

    我惊慌地回过头想要跟风将它抢夺回来。

    远处的夕阳余晖渐渐的破碎成浅灰蓝色,我看到成群的鸽子被枪声惊起,四处飞散。老旧的石灰墙上,有孩童用幼稚的字体写着,打倒日本鬼子。这是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傍晚,我的眼睛已经不是那双不暗世事的眼睛。

    “二……”

    就算是为了工作,只是,我还是无法接受。

    “你并没有对不起我,如果非要说对不起,你要这么说,对不起,我没能替你好好的照顾我自己。”路星旧趴在教堂的顶上,看着街上来来去去的人流:“这个世界上那么多的人,你说,我们还会不会遇到?如果再遇到你的话,我还要不要像现在这样放手?或者,你的身边会多了一个眉眼和你一样精致的小女孩,你已经不再是我的小冰清。”

    余子凡瞪了瞪眼睛说:“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,放不放人是少爷说了算。”

    路星旧温吞吞的笑起来,看起来十分无害。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锦盒送到我面前说:“打开看看吧。”

    汽笛声尖锐地回荡在水面上,像哀号的战音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我将头磕在路星旧的肩膀上,远处的秦时月正坐在花园的秋千架上和我的堂姐聊天。我们之间越来越陌生。我们看对方的眼神越来越冷淡,不知道是他变了,还是我变了。我承认自己有时候会故意和路星旧做出亲密的动作。只是,我渐渐的发现,我有点喜欢上了路星旧未婚妻这个称号做我的保护伞。

    我侧过脸悄悄地看秦时月,他侧脸的轮廓冷得像被冰封起来。他的脸上没有愤怒,冷漠或者是嫉妒。他的心情似乎都刻进了眼睛里,那双眼睛却大雾弥漫,找不到进去的路。

    “你老实告诉我,你真的希望我能跟蜘蛛在一起吗?”秦时月的眼里突然盈满了泪水:“就算这是你因为爱上路星旧而抛弃我所找的理由,我都接受。”

    我咬着嘴唇心里撕心裂肺的难受。路星旧看出我的难过,拍拍我的手说:“蜘蛛是个很合格的特务。有她这样的助手是很幸运的事。她的工作和生活是分开的,你不必这样。”

    凌姨。我心里暗暗的吃惊。这个余子凡果真连最后的一点天良都泯灭了。他不顾旧情,真的将凌姨从身后拉出来。凌姨整个人看起来更痴傻了,空洞的张着眼睛竟然不懂得害怕。

    下人们都说,三姨太真是痴情。

    路星旧沉默着半晌说:“我们接受。”

    “我以为……”

    秦时月与路星旧交换了一下眼色,两个人已经看到了逃走的道路准备掏枪。我们与岳小满的暗号是,如果有人对到了暗号,就把珠花从头上拔下来。我按照事先已经商量好的,去外面开车接应他们。

    杜艾眯起眼睛,冷风冻红了他的鼻尖,只是这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,所以他的兴致格外的高昂。他似乎很乐意揭开答案,游戏进行到最后,也就是玩家最兴奋的时候。

    “怎么办?”我小声说。

    天狗现身

    我只能怪造化弄人,盼望姐姐能好好的回来。

    走在最前面的并不是杜艾,即使他手里再有筹码,但是他在明,我们在暗,只要放一个冷枪,他的命就搭进去。

    如果说不沉重那才是骗人的,今天必定是一场腥风血雨,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一定能看到明天的太阳。路星旧坚持不让我去坟地,我答应躲在左英和右年后面,他才勉强答应。因为他明白,我做了决定的事,他根本改变不了。

    上海的冬日冷得彻骨,天阴得厉害,到了黄昏的时候竟然下起了雪。不远的教堂传来浑厚的钟声,所有的基督徒在餐前会祷告,感谢主赐予他们食物。我嚼着有些生冷的牛肉,壁炉里的火已经烧到最旺,依然趋赶不走寒冷。

    “怕只怕你的枪伤不了敌人,却走火伤了自己。”岳小满将枪握在手里掂了掂皱着眉头说:“真沉,和我的心情一个样。”

    “冰清,外面风大,别在甲板上呆太久。”乔将他的羊毛大衣披到我的肩膀上。

    秦时月的眼泪滚落下来,他冰冷的嘴唇也吻上来,我睁大眼睛却有温热的液体落进我的眼睛里。

    家里的婆子和丫头们在后院拨花生的时候聊天说,昨天晚上看到祖坟的那边有很多的鬼火在晃。他们说,自从小小姐入了坟,叶家的祖坟就变得很怪。先前是听到枪声,第二天有人去坟地里看,发现坟地的墓碑上还沾着血。

    “我很奇怪,她为什么不积极的要逃走,反而乖乖的被杜艾抓住。”秦时月说:“这有违背常理。”

    “对,我代号是天狗。在我的小妹桃桃葬礼之前,我就已经发现,秦时月和路星旧已经盯上了叶家。于是为了保险起见,我换了位置埋下了地雷,除了我,谁都不能取走这批军火。只是革命党内部出现了奸细,军火的秘密已经暴露了,这个事情不容许再拖。我不知道可以相信谁,但是岳小满是冰清的好朋友,于是认定她是我的下线,急着要与她见面。这真的是无巧不成书,正好报纸上刊登了你琵琶别抱的消息,爸爸和你父亲都是要面子的人,不得不为我们解除婚约。于是趁这个时机,我不引起任何人怀疑的离家出走,为的是更好的行动。但是凑巧我又被余子凡挟持了,所以我没能暴露身份。”

    秦时月回过头坚定的眼神看不出任何波澜:“我们该出发了。”

    时间就此静止。

    只是,我不能那么自私。

    “放心,他们不是来杀天狗的,所以我们救天狗的时候冲他们开枪,他们也不会冲天狗开枪。”路星旧和秦时月交换了个眼神。秦时月轻佻地摸摸蜘蛛的脸,蜘蛛妩媚地站起身给秦时月一个飞吻,然后一步三摇的上了二层的看台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杜艾抖了抖肩膀上的雪说:“万事死者为大嘛,只要我知道,一定会满足你。”

    我与路星旧装做情侣,秦时月和蜘蛛扮做嫖客与妓|女。我们坐在灯光昏暗处,蜘蛛偎依在秦时月怀里像模像样的调情。如果蜘蛛去做电影演员,我相信她的演技肯定可以征服所有的观众。秦时月的眼神若有似无的飘过来,有玩味和暧昧,我紧张的不知道将手放在哪里。

    叶玉洁与杜艾久久的凝视着。

    还有四天就是父亲的葬礼,妈妈一直在棺材前烧纸钱。她说,老爷活着的时候花惯了,可不能少了他的钱。

    余子凡的枪已经抵住了凌姨的太阳穴。

    我开着车,听他们有条理的分析着,忍不住问:“你们都忘记了吗?我们还有个同伴留在那里。”

    今天的自己永远的消失在历史当中。

    “你一定没有相信过任何人,甚至连自己的战友都不肯相信。我其实并没有对出天狗的暗号,我只是跟岳小满对的普通的沟通暗号,她相信她的战友,所以她只考虑了很短的时间就答应了我。我跟你不同,我知道,我的战友一定会救我。况且,真正的天狗已经在你身边,只需要一个眼神,我就能明白这次我们绝对不会输。”

    “属于你的东西我都记得,在当铺里看到它的第一眼,我就知道这是你的东西。”路星旧低敛下眉眼,将脖子里的挂件拿出来,竟然是一枚子弹,用红绳系着,倒多了几分精致。“这是在叶家的祖坟里,我为你挡下的那颗子弹。本来可能会要了你命的东西,挂在我的身上提醒我,一定要好好的保护你。”

    岳小满明显地愣了一下,还是请她坐下。金如意摆弄着桌子上的百合花,机警地勘察着周围。岳小满的脸上都是惊异的表情,她将头上戴的珠花摘下来放到桌子上。

    “不出来没关系,不如我们做个游戏。”杜艾的声音从余子凡身后传出来:“余老大,你把叶家的三姨太拉出来,只要他们中间有一个人出来,我就放她一条生路。我数三声,没人出来,你就开枪。我们的筹码不止一个,想想也挺有趣。”

    她是对的。

    路星旧需要我,蜘蛛需要你。我们不能这样伤害为我们连命都不要的人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会突然送我礼物,今天并不是我的生日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世界上,连自己都能不相信,怎么能相信疯子?”

    这话本是说给老太太宽心的,只是在老太太的房里坐了四个人,除了我就是路星旧,秦时月还有岳小满。这话正好顺了路星旧的心意,却让秦时月的脸难看得要命。

    “少爷,他们来了好多人。”左英气愤地说:“他们燃着火把,这么肆无忌惮地从大路上过来,摆明了没把我们放在眼里。”

    蜘蛛愤怒地竖起眉毛:“你当老板是什么?是玩具?你喜欢的时候就可以抱着不松手?你不喜欢的时候就可以转手送给别人?你到底有没有爱过那个男人?如果我爱一个男人,就算死,我也不会放开他,我会用生命守护他,你明白不明白!”

    凌晨十二点,大上海歌舞升平。

    金如意呵呵地笑:“你没想到吧。你知道我是革命党的特务,你就应该知道,为了保护天狗不落入你的圈套,我愿意牺牲自己。我相信,天狗一定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她毕竟和舞台上跳大腿舞的女子不同。那些女子脸上带着讨好的笑,下面的看客们瞪着血红的眼睛起哄。她们甩甩裙摆退到后台。舞台上又换了灯光,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走出来。她笑得妖娆妩媚,台下的男人们都为她疯狂的叫喊。

    雪下得好大。

    “冰清……”路星旧站在门口清清嗓子表情有些不自然:“我想送你件礼物。”

    “你放心,我还没那么多闲工夫。不过那鬼火,我倒是真见过,怪糁人的。晚上千万别出门,省得撞了邪。”

    岳小满坐在二楼看台上,她面前的花瓶里插了一枝百合花。她装做喝饮料,不时的看着时间。二层的看台上的人渐渐的换了一批人,他们并不像来看大腿舞的男人。他们机警地扫视着四周,和那些喝醉酒起哄的人不同。

    追溯着枪声,余子漾在岳小满的怀里慢慢地滑下去。岳小满的枪应该留着子弹的温度,她的悲伤到没有表情。余子漾手中的枪掉在地上,枪口指的正是叶玉洁。

    我愣在当场,不知道此时该不该给他个微笑。

    甲板上的风真的好大,吹疼了我的眼睛,也吹开了我的丝巾。

    我心里暗暗的着急,如果真是被他们挖开了,必定会炸个尸骨无存。

    蜘蛛冷着一张脸进了厨房,我跟进去,她别扭地将脸扭到一边。我绞着手有些不知所措。蜘蛛说:“你不要总是装可怜,外面那两个男人或许都吃你这一套,但是装可怜也不是脚踏两只船的借口。”

    杜艾脸上的笑容僵硬在当场,他身后的人纷纷都惊讶地端起了枪,余子凡的脸涨成猪肝色向部下们吼着:“都把枪放下,别伤了少爷,都把枪放下!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杜艾不相信地说:“你为什么这么肯定?”

    雪还在不紧不慢的优雅的飘着。她像大上海里面妖娆淡然的歌女,清醒地看买醉的人发红的脸膛。它的眼神可以洞穿一切。

    码头的船已经开始鸣笛,妈妈和姐姐拥抱着我说,我们等你回来。路星旧远远的依靠在铁栅栏上抽雪茄,看起来那么伤感。

    秦时月问:“她对你说了什么?”

    左英和右年得到允许放开我的胳膊,秦时月挡在我的前面,空旷的坟地里,我感到一种锥心刺骨的寒冷。

    “好,果然很爽快。不过,这个一对一的游戏,也是要有前提条件的。”杜艾笑出了声:“叶玉洁也只能叶冰清出来,至于余子漾也只能是他的妻子来救。而金如意嘛,你们不是还有个狠角色。”

    而岳小满也因为守住了她应该守的秘密而变成可以被战友信赖的人。

    杜艾的后脑勺上抵着一把枪,那把枪的主人正用痛苦的眼神欣赏着他的震惊。

    他的眼神如这冰天雪地一样冷酷。难道他的伙伴扮做妓|女隐藏在狼窝里,这还不足以让人担心吗?

    “不管我走到哪里,我都会记得有一个姓路的好男人在兵荒马乱的上海滩等我回来。”我真诚地握住路星旧的手眼泛着泪水微笑:“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。”

    “开车!你想我们都死在这里吗?”秦时月又强调一句:“她会没事的。”

    而我离开了等待我归来的码头,却不知道自己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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